厲慕深嘆了口氣,給康年打了個電話,讓他給自己送一條新褲子來。
康年聽到之后,差點驚掉下巴。
他記得中午厲少是跟蘇景妍出去了。
難道?
難道他倆?
康年不敢想下去,趕緊去買新褲子了,為了避免跟上衣顏色不搭,他直接買了一套西裝西褲。
這就是金牌助理的覺悟!
而厲慕深在等康年來的功夫,虞初晚還在洗褲子。
雖然她知道,厲慕深應該也不會穿了。
可她不想跟厲慕深就這么呆著,一說話,她就生氣,三句話離不開蘇景妍。
所以,她還是繼續洗褲子,給自己找點事做。
厲慕深問道:“你真的準備繼續這么跟我賭氣?這幾天,你自己也知道錢有多難賺了,你還是覺得,你可以贏了這場賭約?”
虞初晚想都沒想,便回答道:“還沒到最后一天,你怎么知道我會輸?你是怕了嗎?怕我贏了,你不舍得讓你的白月光傷心?不舍得澄清跟她的關系?”
厲慕深輕嘆了一聲,道:“既然你非要堅持,那我就祝你成功。”
虞初晚也是這樣告訴自己的。
如果失敗了,那么她就得回到厲慕深的身邊,而且還得繼續忍受厲慕深跟蘇景妍這種曖昧不清的關系。
她想,她是忍不了的。
畢竟,現在厲慕深和蘇景妍都在公共場合出雙入對了。
問題是現在那個見不得光的人,不是厲慕深,不是蘇景妍,而是她虞初晚!
后來,康年把褲子送過來,是虞初晚開的門。
畢竟,總不能讓厲慕深一個堂堂總裁,穿著浴袍去給助理開門。
當康年看到房間里的人是虞初晚時,又驚了一下。
頓時,就明白了。
他想,以后不僅得跟老板學習工作上的經驗,還得跟老板學學泡妞兒的技術呀。
之前明明板著臉說不準幫虞初晚,好像準備許久不見她似的。
沒想到這才幾天,竟然又跟虞初晚翻云覆雨,褲子都弄臟了。
虞初晚被康年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盯得心慌又羞恥,趕緊關上門,將褲子放到厲慕深面前。
“你換褲子吧,我走了。”
她冷冷淡淡的說完,就往門口走去。
很快,身后傳來厲慕深的聲音:“虞初晚,你確定一定要打這個賭?如果你輸了,你別忘了愿賭服輸,乖乖回到我身邊。”
虞初晚心一沉,隨即,握了握拳頭,道:“我不會輸的!不過,如果你厲少非要搗亂,我相信你一句話,就會讓我在整個江城都找不到工作。”
“放心,我沒這么卑鄙。”厲慕深不禁有些煩躁,沒想到,這丫頭把他想的如此下作。
他整天這么多事要忙,至于花精力去為難一個小姑娘?
就這樣,虞初晚快速離開了這個房間。
免得到時候再因為厲慕深的三言兩語,擾亂心情。
反正,她就算像時念那樣同時打幾份工,也一定要賺到五千塊錢。
她不能輸!
然而很快,她的目標,就慘遭打臉。
回到前廳之后,虞初晚剛準備繼續自己的工作,讓時念休息會兒。
可沒想到,經理卻將她叫了過去。
“虞初晚,這里是三百塊,你這三天的工資。”
他施舍般的將三張紅色的票子放在桌上,道:“從明天起,你就不用來了!”
虞初晚小心翼翼的請求道:“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?”
其實,如果不是這兩次遇到蘇景妍找茬,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勝任這份工作。
可經理一臉嫌棄的說:“你總共做了三天,第一天什么都不熟悉,勉強沒出岔子,我都沒有扣你一分錢;可第二天和第三天,你都做了什么?昨天被投訴,今天又把湯灑在客人身上。我能給你一半的工資,你都該知足了!像你這樣的惹事精,誰敢留你?”
時念聽到這邊的聲音,連忙過來替虞初晚求情。
甚至說了蘇景妍跟虞初晚有矛盾,就是過來找麻煩的。
經理一聽,更不敢留下虞初晚了。
他冷哼了聲,道:“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。可若是人家蘇小姐這么討厭你,我還留著你在這里,這不是明擺著跟蘇小姐唱反調嗎?我可沒這么傻!你趕緊走,別影響我們店的生意。”
虞初晚拿著那三百塊,瞬間覺得,自己很像一個叫花子。
可是沒辦法,她需要這些錢。
“我知道了,經理。”
她回更衣室換下那身服務生制服,時念看起來很難過,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?
虞初晚勉強笑了笑,道:“沒關系的,你不用安慰我,這個工作沒了,那就再找其他的嘛!幸好這次沒有牽連到你,你好好干,不要被我影響到。”
時念點點頭,道:“那我最近多注意群里的消息,要是有合適的,我就告訴你。你也多盯著點群消息,有些工資高的又輕松的,是需要搶的。”
“好。”
虞初晚越發感覺到了時念有多么不容易。
怪不得,那天,在蘇景妍面前,她可以那么卑微,忍受著那女人的責罵和羞辱。
那是因為,時念沒有任何退路,她只能忍下這些不公平。
虞初晚沒了工作,只能暫時回到寢室。
當時,夏如菁也剛從實驗室回來。
“奇怪了,你今天不是跟時念出去打工了嗎?怎么這時候回來了?提前下班?”
夏如菁不問還好,這一問,虞初晚就莫名難受起來。
她索性將這兩天發生的事一股腦兒的傾訴出來。
終于,心里憋得那股氣,好像消散了些。
可夏如菁卻聽得心急火燎的,“你說什么?蘇景妍那個狐貍精還敢為難你?”
“昨天,要不是遇見你哥哥,我很可能真準備幫她擦鞋子了!”
虞初晚說完,便被夏如菁一頓瘋狂吐槽。
“你傻呀你!”夏如菁點了一下她的腦袋,道:“她讓你擦你就擦?大不了就不在那兒干了,受那份兒氣,何必呢!”
虞初晚最終還是沒忍住,將打賭的事也說給了她聽。
夏如菁便連著厲慕深一塊兒罵,總覺得他們欺人太甚了。
既然他跟蘇景妍勾搭上了,那就放過虞初晚,夏如菁覺得,她都不會這樣生氣。
現在倒好,他居然又搞出個什么賭約,這不是給虞初晚找罪受嘛?
夏如菁氣得要命,光顧著跟虞初晚吐槽臭男人,竟然忘了跟哥哥約的晚餐。
直到她電話響了,夏如菁才想起來。
“哎呀,我哥肯定都到飯店了。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?反正你一個人在寢室也得吃飯,還不如我們一起。”
說著,她拉起虞初晚就要走。
虞初晚有些尷尬地說:“還是算了吧,你們兄妹倆聚餐,我去有點不合適。”
主要是今天失去工作,她也著實沒有心情。
“這有什么不合適的?”夏如菁道:“你呀,就是想太多。走走走,別啰嗦了。”
就這樣,虞初晚被拉著跟夏如菁一起去了餐廳。
夏淮之大概沒想到妹妹會把虞初晚帶來。
他微微驚訝了一下,隨即,便紳士地幫妹妹和虞初晚拉開座椅。
“謝謝淮之哥。”
虞初晚禮貌的道謝。
夏如菁玩笑道:“晚晚,我今天真是沾了你的光了,平時,我哥才沒有這么紳士呢。別說拉椅子,他連車門都沒有幫我開過。”
虞初晚瞬間尷尬,臉都紅了。
這夏如菁到底在干嘛呀?有這么開玩笑的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