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文學 > 被偷聽心聲后,萬人嫌她變團寵了江稚魚賀言庭 > 第337章 沉默震耳欲聾(求票票、求催更)

再一次在心里重復了一遍宋時微的身份,桃紅眼睫微垂,遮擋住的眼眸若有所思。

她是從下人堆里爬上來的,別的本事沒有,最大的本事,就是識人了。

一個養女,當真能讓江昭榮做到此等地步嗎?

便是親生女兒,也不一定吧。

從斷親一事上,可以看出,江昭榮并不是一個重情之人,所以自己一開始也沒打算他能對自己有幾分情誼。

若是為了利,明眼人都能看出,圣上有多器重江稚魚,若是在宋時微和江稚魚中選,她定是會選江稚魚的。

在大事前,能驅動人做出選擇的,無非情與利二字。

江昭榮無情,既然無情,那便是利了。

在江昭榮心里,宋時微帶來的利,是要大過江稚魚的?

他為什么會這么認為?

桃紅心中百轉千回,面上卻裝作慍怒:“不過是一個養女,如今參和進了這等大事中,若是圣上怪罪下來,您就是不考慮旁人,也要考慮考慮您剛出世沒多久的孩子吧!”

提起孩子,江昭榮噎了一下。

桃紅繼續小聲嘟囔道:“這般大事,換做是誰,都是要先撇清關系的,您可倒好,還惦記著她的性命,對她這般好,這宋時微怕不是養女,是你親生的吧!”

“啪!”江昭榮拍案而起,雙目盡是冷漠:“胡言亂語什么!我做什么決定,什么時候能輪到你插嘴了?!這幾天,倒真是讓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!”

他的樣子實在是惱羞成怒,桃紅像是被他嚇住一般怔在原地,噤了聲。

江昭榮深吸幾口氣,只覺屋中每一樣東西在他眼中看著都不如意,惡狠狠哼了一聲,拂袖而去。

待他走后,桃紅一掃面上的戰戰兢兢,漂亮的臉有幾分扭曲。

宋時微,她身上究竟有什么?!

……

動蕩的一夜過去,翌日天剛蒙蒙亮,江康安便被皇帝的人請走了,還特意留了兩人,等著江稚魚睡醒,再讓她進宮。

江康安跟著人一路進了御書房,除了他還有蕭翎羽和蕭明燁。

見人到齊,皇帝輕咳一聲:“昨日的情形,朕也不贅述了,朕欲發兵征戰南蠱,你們有什么意見?”

攻打南蠱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,因此無人感到驚訝,眾人沉默了一瞬,齊聲道:“謹遵圣上吩咐。”

皇帝擺擺手:“朕讓你們來,不是聽這些虛頭八腦的空話的,如今朝中將近一半的大臣都在詔獄,這些空位都需人來補上,還有他們牽扯的下面的那些官員,也要一同清算。”

“如今正是用人之時,你們有什么人選也都舉薦出來,難不成,還要朕親自去請?”

皇帝笑著調侃了一句,三人的臉色皆有幾分放松。

“領兵的人朕已有打算,讓聞璟去吧,”皇帝看著江康安,思索了一下,道:“他身邊那個叫季童的,便不必帶了。”

既然已知曉了他的身份,無論是想將計就計還是什么,總歸是有風險的。

人可以留著之后再處理,南蠱一事,卻容不得任何差池。

乍一聽見季童的名字,蕭明燁愣了一下,聽到皇帝說不必帶了,蕭明燁臉上的笑意更深。

早該如此了,他從開始就覺得這個季童給他的感覺很不好,讓他無端生著幾分厭惡之心。

沒想到,和他有同樣感覺的,竟然是自己的老子。

不愧是父子同心啊!

江康安應了一聲:“臣定轉告聞璟。”

南蠱領兵一事確定好人選,接下來,便該決定大臣了,本來皇帝是想在早朝上談及此事的,可朝上的一半大臣,多數都在彈劾稚魚,只因稚魚當時明明可以挾持譽王,卻選擇做了撒手掌柜。

皇帝知道江稚魚是不想擾了自己的計劃,畢竟若是她當時挾持了譽王,又怎能從譽王口中,套出這么多的人呢?

他以為自己的臣子在事情塵埃落定后,也能反應過來,結果上朝時,他們就給了自己一個當頭棒喝。

皇帝登時就不想開口了,匆匆散了朝,又派人將江康安請了過來。

到底是舒適的日子過夠了,如今是一點腦子都懶得動了!

一心都只在乎他們自己的小命!

真當自己也同他們一般,老眼昏花,看不清局勢了嗎?

皇帝心里暗想,若不是現在正缺人,他也不想留這些蠢物在了。

因著之前的調侃,皇帝再出聲時,三人相繼推選了一些人,零零碎碎敲定了十幾人,外面的日頭便已高懸了。

江稚魚便是在此時進來的。

她一進來,三個人皆松了一口氣。

推選官員可不是小事,若是推上去一個貪官、奸臣,自己也受影響。

蕭翎羽雖為太子,接觸的人最多,但也因著這個身份,不宜與任何人私交過甚,江康安沒出事前,倒有不少好友,可出事后,聯系的也沒幾個了,蕭明燁便更不用提了。

自小便被送去了幽州,京中能認識的人都屈指可數。

說是讓他們三人來推舉,可就是定下來的十幾個人中,一大半還都是皇帝提的。

聽清楚來龍去脈后,江稚魚心里毫不克制地大笑出聲:

【哈哈哈哈哈,皇帝是會選人的。】

皇帝:“……”

江康安:“……”

蕭翎羽:“……”

蕭明燁:“……”

這一刻,四個人的沉默震耳欲聾。

整個御書房,在他們耳邊,都回蕩著江稚魚放肆張狂的笑聲。

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本名冊,福平將名冊遞給江稚魚。

在看到名冊上可憐的人數時,江稚魚的笑聲更猛了。

“這景宏,稚魚覺得如何?”皇帝忍無可忍,指著畫冊上的人,問道。

笑聲緩慢停止,江稚魚回想了一下:“回圣上,臣沒接觸過此人,不敢妄下定義。”

【沒什么大才,但也沒犯過什么大錯,倒是可用,等之后騙皇帝說接觸過了,再告訴他。】

其余幾人:“……”

能把欺君之罪說得這么輕巧,怎么說呢。

不愧是你!

皇帝輕勾起嘴角,假裝沒拿穩筆,在這人下面,輕點了一筆。

之后便都是故技重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