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文學 > 規則怪談:我在驚悚世界打工成神姜遙驚悚之主 > 第292章 《義塔》:古廟

那些鬼影有的勾勒出人形,有的勾勒出碩大血紅的眼珠形狀,還有的頭顱遮天蔽日,俯瞰著她所在的陰宅。

交疊形成無數錯亂扭曲的線條,詭異、不可名狀的囈語響了起來——

姜遙驚奇發覺,那些混亂囈語一會兒從她血管里發出,一會兒從她口鼻、舌頭甚至眼珠里發出……

這個變化極其掉san,讓人心生恐慌,精神崩潰。

姜遙立即選擇閉上了眼。

急速下降的精神值隨之平穩了下來,這是視覺、及感官帶來的掉san。

提燈沒有籠罩的地方,黑暗如活物一般流動起來,形成人心中最害怕的事物,以此摧毀人的心理防線。

黑影忌憚并非陰宅,而是提燈。一旦提燈熄滅,陰宅外的黑影會一擁而上。

姜遙慶幸自己從鬼母那里獲得‘天黑請點燈’這條守則。

也驚詫于《義塔》詭域的難度。

怪不得短暫一晚時間,玩家們的死亡率會那么高。

被強行拽入詭域中的玩家,選擇任務后,運氣好能有一個身份,待在村落中,白天要防白蟲病,晚上要防村外干尸怨嬰。

除非選擇普通任務,與干尸怨嬰站一陣營,但很少會有玩家會選普通,一是進詭域的大多玩家都是低等級、身上或許連一樣保命鬼物都沒有,選簡單已是冒險之舉。

二則是選普通任務,難度更高,要想和干尸怨嬰同一陣營,必定要為其接生,一旦接生,村子會‘擺臺’,精神值低的玩家能難抵抗住白兒湯的蠱惑。

除了運氣好的玩家,還有運氣差的,譬如和姜遙聞無行一樣,沒有身份,所處野外,沒有守則,再多的鬼物保命也無濟于事。

處處充滿著危機。

姜遙心底感覺到一絲疲憊。

回想起來,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。從詭域出來,便步伐不停地繼續下一個詭域,最重要的是,一個詭域比一個詭域難度高。

詭域難度太高,人就必須全程保持著警惕,因為稍有不慎,就會喪命。

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生活。

似乎比起以前的打工時段,都要疲憊。

她心下決定。

從這詭域出去之后,一定要好好休息。

思及此,她緊繃的心情反而舒緩了一些,閉上眼緩緩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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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光霧蒙蒙,視野中彌漫著灰暗的霧靄,像是有灰燼浮動,一架驢車行走在田野之中,鍍上了一層死灰。

架勢著驢車的姜遙前進的方向,是昨晚陰兵借道來時的方向。

她沒有詭域地圖,并不知道白慶鎮往哪邊走,昨天一下午都是憑感覺,邊走邊畫圖。

所行之處,都被她標注在白紙上,姜遙記憶力好,如此也不會在原地打轉,能盡快找到白慶鎮。

之所以往鬼差出現的方向走,姜遙并非胡亂揣測,而是有原因的。

這個原因必須在查完白慶鎮的主線才能說。

聞無行暈驢車嚴重,昨天下午放慢速度,也不全是照顧他的感受,最重要的還是姜遙在畫圖,觀察四周方位。

今日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,姜遙直接把他打暈過去,然后用繩子把他捆在板車上。

驢車速度飛快,拖著平板車,遠處看像是飛起來了一樣,快得不暈車的阿秀也受不了,和聞無行捆在一起。

姜遙體質強,顛了一上午,氣息都不亂半分,手臂繃緊,攥著驢繩,目光不斷梭巡周圍。

在看到灰蒙蒙的天色時,她心生不好的預感,這種預感,在一滴雨水砸落在她臉頰上,達到了頂峰。

‘嗒’

雨水從稀疏轉大,淋在前方不知疲憊奔跑的驢身上,緊接著,驢身上開始滲出墨水,混著雨水浸沒在地上,將地面浸黑。

大雨傾盆,畫出來的驢連一分鐘都沒撐住,‘哐當’一聲四分五裂,平板車和驢在肉眼之下消失,化作一灘墨水。

沒了交通工具,山野的路漫長,要找到白慶鎮就更難了。

但姜遙并沒有泄氣,隔著朦朧的雨霧,定定地看著前方不遠處若隱若現的廟宇。

找到守則中的‘廟’了。

‘一人不進廟’

這條守則,出自一個俗語典故,某朝代,一個商人途經寺廟,夜黑不好趕路,便在廟中住下,主持見財起意將其殺害。

但這句俗語此時成了詭域里的一條守則,顯然所含意思非同一般。

姜遙扛起阿秀,走到聞無行身邊,抬手在他臉上拍了拍,將他拍醒。

聞無行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嘔吐,吐完驟感腹腔內臟仿佛移了位,骨頭粉碎了一樣,痛不欲生。

“走了。”姜遙對他說了一句,便朝那座古廟走去。

聞無行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,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。

注意到消失不見的驢車,以及陌生環境,還有前方的廟,他心頭一緊,從乾坤袋拿出一把傘,撐開遮過他和姜遙的頭頂,忙問。

“到白慶鎮了嗎?”

姜遙搖頭,目光落在越來越清晰的古廟上。

這是一座荒廢了不知道多久的廟宇,黑墻紅瓦,雨水澆淋在紅瓦上面,不知是脫色還是什么,滲出血紅色的液體,順著屋檐落下。

在廟宇旁邊栽種了一棵歪脖子樹,樹枯只剩枝丫,在灰暗薄霧里,樹枝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。

姜遙觀察到,這座廟宇的木質牌匾蒙上一層厚厚的灰,看不清刻在上面的字,廟門并非木門,而是石門。

石門沒有關上,門扉半開著,借著微弱的光,隱約可見里面擺著一個跟桌子一樣高的香爐,香爐外面似是雕刻著什么古怪紋理……

“別進廟!!”

聞無行倏地攥住了她的手臂,雨水淋濕了他的面具,濕透頭發貼著頭皮,露出他形狀略微畸形的頭顱,那兩只藏起來的耳朵也盡收入姜遙眼底。

他渾然不知,或許說是急得顧不上其他。面具下的眼睛充滿著恐懼,顫聲接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