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文學 > 晚來春曉林春曉梁棋生陶然 > 一百三十八、發現

一路說著,也就到了要到的地方。

名叫囡囡的小姑娘一坐上車就開始睡,車停了就開始醒了,呀呀呀地叫著。

解開安全座椅的安全帶,林小江就在車后座給囡囡換了尿不濕,然后抱著跟著王先生的后頭上了樓。

這是一個老小區,樓房都不高,六樓的樣子。

沒有電梯,房子在五樓,一梯兩戶,都是小小的格局。

套內面積只有40個平米的樣子,一室一廳一廚一衛。

屋子里頭倒是什么都完整,有床有沙發有桌子,都鋪上了防塵布,空調、洗衣機、冰箱什么的都有,廚房也是麻雀雖小,五臟俱全的樣子。

王先生說道,“我們最早也是住在這里的,后來條件好一些了,上班一直在那邊,又因為結婚想著以后孩子的事情,需要一個大一點的地方,湊了首付才搬到市區那邊。”

他對著屋里頭指點,“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用過的,后來房子租了給別人,東西也就一直留給別人用了,主要是對面有一個小學,學區還挺好的,所以房子還是挺好租的,有些人住得遠,想著孩子上學近點,就會租這邊來。”

“林姐現在如果你要的話呢,這些家具也就送你了,也都是舊的,用了好些年了,你看著如果不好了再換就是。”

“這里的價格呢,你也可以去中介問一問,我和你開的已經是很實在的價格了,同樣邊上同小區的房子你可以看一下,一般全價要比我的價格高五六萬的樣子,我也是比較著急要錢,加上你也是一個實在人,如果要的話,明天就開始走手續,如果不要的話,晚上我也就掛中介去了。”

林小江看了看林春曉,沒有說話。

王先生又帶著走到客廳,就一個廳,吃飯和休閑的區域都在一處,他拉開窗簾。

指著窗外道,“你們看,這里可以看到學校,就那邊露出一個國旗的那里就是,很近,走過去可能也就三五分鐘吧,以前我和我老婆住在這邊的時候,常常往那邊走走,邊上有條溪,溪旁還是可以散散步的。”

林春曉和林小江兩人走到窗前,往窗外看了看。

窗外不遠處是一條馬路,馬路對面有一個小區,剛好有一條小巷子從邊上走去。

順著巷子的邊角看去,隱約可以看見一面國旗,看起來,那個學校確實很近。

林小江里里外外走了又走,看了又看。

最好,林春曉說道,“王先生,我和我姐姐晚上回去商量一下,然后再回復你,晚上就回復你,你看可以嗎?”

王先生爽朗地說,“行的,本來這么大老遠過來,看了房子,怎么說也帶你們去邊上看看,但是你也知道,我家現在離不了人,林姐,我反正已經請假了,回去以后你就回家吧,明天早點過來可以嗎?明天早上我得去趟醫院,醫生約了我明天去談話。”

林小江滿口答應。

林春曉接了一個電話,是陶然的。

接起電話,陶然說道,“姐,我合同弄好了,下班后拿過來給你。”

“哦,好呀,我這會兒在回市區的路上,到了給你發短信。”

“回市區?你去哪兒了?”陶然問道。

“見面說吧。”

“那姐姐你請我吃飯吧!”陶然用一種撒嬌的語氣說道。

林春曉已經見識過了陶然撒嬌的文字版,現在來了一個語音版,手臂上的汗毛不禁都立起來了。

她摸了摸手臂,匆匆應付道,“嗯嗯。”

“姐姐,我要吃烤肉!”

陶然的“姐姐”兩個字感覺特別嗲,林春曉心里被電得直接一抖,趕緊回道,“好好,先掛了。”

林小江坐在林春曉邊上,奇怪道,“誰呀?”

她又注意到林春曉摸手臂的動作,問道,“你很冷嗎?”

林春曉繼續摸摸手臂,“沒事沒事,姐,那過會兒萍萍你自己去接吧,我有點事,晚上就不回家吃飯了。”

不知道為什么,她自覺地沒有提起陶然,心里總覺著有點怪,但又說不出哪里怪。

梁婉青并不是故意要聽陶然打電話的,她正巧有點事情需要下樓找人簽字。

按了電梯,也不知道樓下在干什么,電梯一直停在一樓不動,所以她等了一會兒,就決定走樓梯,反正也就是一層樓的事情。

結果剛打開樓梯間的門,就聽到有人在講話。

這講話的聲音一聽就很熟悉,是陶然。

他用一種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語氣說:“那姐姐你請我吃飯吧!”

那是撒嬌嗎?是陶然嗎?

是那個看起來一直面帶微笑、彬彬有禮,實則冷漠地把自己隔在他人好幾米之外的陶然嗎?

梁婉青感覺到自己的血一下子被放干了一樣。

姐姐?他叫的姐姐,是林春曉嗎?

猜測一步一步地被驗證。

不,不可能的,自己不可能輸,怎么可以輸給那個女人,那個鄉下來的被掃地出門的女人。

她自認為自己并不是一個刻薄的人,然而此刻完全管不住自己的身體,滿腦子都是各種惡意的詞匯。

她忍了又忍,最后還是沒忍住,蹭蹭蹭的就跑了過去。

此刻樓梯間的陶然已經打完了電話。

聽到樓道上方傳來下樓的聲音,他并沒有好奇是誰,只是想拉開門回辦公室。

他手剛放在門把上,后面就傳來了一個女聲,“所以你就是喜歡這個又老又丑的二手貨,也寧可不要我是嗎?”

陶然詫異地回頭,看著從上往下跑來的怒氣沖沖的梁婉青,一時之間并沒有回過神來。

梁婉青因為從樓上到樓下快速地跑步,臉已經由雪白變成了通紅,她的腦袋一直嗡嗡叫,有點聽不清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話。

“輸給誰我都可以忍,輸給她我不能忍,我還真以為你們是什么真姐弟,我應該早就要察覺的,你看她的眼睛很不單純,憑什么?我長得哪點不如她,她一個鄉下進來的人,要什么沒什么,如果不是我哥,她連這個城市都呆不下去,要錢要房子買個化肥都要打電話跟我哥要錢的女人,憑什么和我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