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分鐘不到，還真有一個男粉絲走了進來。
他穿著北方特有的大花褲衩子，雖然看不到戚檀等人，但還是憑借著直播間內的畫面，鎖定了一個墻角。
“戚大師，你們在嗎？”
他和做賊似的，捏著嗓子小聲問道。
把大姑娘上花轎的那種欲拒還迎、嬌羞神色，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“……”眾人沉默。
算了，他們還是不要出去了吧！
隨后，他們又無聲從鬼道返回了辦事處。
可惜澡堂不能帶手機，男粉絲也不知道，硬是喊了二三十分鐘，殺手都搓澡結束了。
“大大大大哥…要要要…搓澡澡澡…不？”
殺手冷不丁出現在男粉絲身后，把他嚇了一跳。
可他來的目的，就是要體驗殺手的搓得澡和普通人搓得有什么不一樣。
于是男粉絲咬牙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。
斬釘截鐵道：“搓！”
一個“搓”字，被他說出了即將要去砍頭的悲壯感。
很快，一小時就過去了。
當男粉絲走出澡堂時，腳步都是飄的。
“殺手的技術，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啊……”
男粉絲發出由心的贊嘆。
他迫不及待拿回了自己的手機，在直播間里分享。
有的網友聲稱也要來體驗一下。
可他不知道，他剛離開沒多久，失憶的殺手就被陳華通知的警察帶走，控制起來了。
以至于網友來了之后，根本沒遇到殺手。
憤怒之下嗎，網友每次看到男粉絲發言，都追著他罵騙子……
**
戚檀等人已經回到直播間，繼續第四個案件。
陳華道：
“這起案件的性質極為惡劣，發生在一所大學的校園內。”
“一個月前的凌晨，學校的清潔工早起清潔衛生，卻看到教學樓前面有什么東西在吊著晃蕩。”
“清潔工年紀大了，眼神不好，就沒當回事，自顧自打掃。”
“直到早上五點多，有學生早起路過，抬頭一看，差點兒被嚇死。”
“因為那晃蕩的東西不是別的，而是尸體。”
“警方接到報案后，迅速趕到現場。”
“尸體是學校的學生，一個女孩，法醫檢測過后，確定她是清醒著被人綁住脖子吊在那里的。”
“因為她身上有掙扎以及和墻壁觸碰造成的擦傷。”
“但有一點很奇怪。”
“那棟教學樓的樓頂，平常都是鎖著的，鑰匙只有一把，放在教務處。”
“事發之后，我們也在樓頂進行過調查。”
“但當天所留下的腳印痕跡等等，只有女孩一個人的。”
“而且，她全程竟然沒有發出求救聲，這一點讓我們很困惑……”
季曼發表意見。
“聽起來像是自殺。”
沒有其他人的痕跡，面臨死亡的時候也忍住沒有求救。
除了自殺，沒有別的解釋。
陳華深深嘆了口氣。
“經過調查后，警方也是這么認為的。”
“但，就在我們放棄調查，準備以自殺結案的時候，第二個死者出現了。”
“這次是個男同學，一樣的死法，一樣的位置。”
“離第一起案件發生時，僅僅過去了半個月。”
“他和之前的女生沒有任何交集，彼此之間都不認識。”
“已經不足以用巧合和自殺來解釋了……”
【確實，如果是自殺，怎么會半個月內兩個人都這么做呢？】
【一樣的手法，只有殺人兇手才會這么清楚！】
【哪個學校啊，我怎么沒有聽說過？】
【消息被封鎖了，你們當然不知道，連同校的學生和老師，都被網絡限制了，不能發表任何有關消息，不然早就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了！】
【樓上的哥們兒，一個學校的？透露透露唄！】
【反正有戚大師在，今天這案子肯定能破！說兩句也沒關系。】
【那我就說兩句，我們學校流傳一個小道消息，說這兩個人，其實是玩遇鬼游戲時不遵守規矩，所以被鬼魂索命了，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。】
【遇鬼游戲？難道是召喚筆仙的那種？】
【現在的孩子們啊，真的是腦子有病，什么招鬼遇鬼的，這不是送死嗎？】
【無聊尋求刺激唄，中二的時候誰都有。】
陳華把兩個受害者的照片，放在戚檀面前。
戚檀看著照片，卻看到了別的畫面。
她開口道：“離第二個男生死亡那天，又過去了半個月是嗎？”
陳華點頭。
“是的。”
“我們之前考慮過邪教、連環殺人犯的可能等等，也讓犯罪心理師推測了一下兇手的心理。”
“不排除他再次作案的可能。”
“今天就是半月之期了，所以……”
為了避免其他無辜的人員傷亡，陳華做主把這個案子拿到了戚檀面前。
戚檀點了點頭，表示了然。
“這個案子，有些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“但我已經算出來，兇手是誰了。”
陳華忙問，“是誰？我現在就派人前往抓捕！”
戚檀道：
“別急，我先和你說清楚來龍去脈。”
“其實，死的這兩個同學，雖然彼此之間并不認識，但他們認識同一個人。”
“那個人，是學校心理社團的一個監管老師。”
“這個老師很有意思，他的身邊跟了一個小鬼。”
“而老師本人，不僅懂得心理學，甚至還懂得催眠，甚至可以說十分擅長。”
“兩個學生是聽信了老師口中的謊話，最后選擇了為了自己心中所謂的信仰去自殺。”
“受害者不止這兩個人，只是他們兩個最為虔誠，所以選擇讓他們開路而已。”
“對于監管老師來說，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游戲……”
陳華的眉頭緊緊皺著。
“他讓兩個有著大好未來的生命戛然而止，如此殘忍的行為，還只是他眼中的游戲而已嗎？”
戚檀勾起唇角。
陳華為人太過正派，或許捉拿過很多罪犯，但是對于人性的黑暗，還是了解得太少了。
也或許是因為，他站在光明里，根本就不理解黑暗中那些人的想法。
但戚檀見過太多了。
“當一個人沒有任何追求，不覺得生命可貴的時候，已經處于深淵的邊緣。”
“顯然，這個監管老師，沒能守住自己的底線。”
“給學生洗腦，教唆他們自殺，在這個人眼中看來，已經是手下留情了。”
“你知道他身邊的那個小鬼怎么來的嗎？”
“那是他的親生兒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