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f聽司機這么說，女孩的男朋友好似想起了什么，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“我想起來了，一個月的公交車墜海事件！”
“聽說是有個乘客坐錯了站，想要提前下車，在被公交車司機后，上前爭奪方向盤。”
“當時公交車正在橋上行駛，因為車輛失控，直接撞破圍欄掉進了海里。”
“哪怕警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，公交車的所有乘客，包括司機，還有那個搶奪方向盤的，全都死了。”
“當時在網上很多人罵那個作死搶奪方向盤的人……”
黃東苦笑一聲。
“沒錯，這輛車就是墜海的那輛。”
“因為那個乘客的干擾，當時在車內的所有人都死了。”
“不是被淹死的，便是被斷裂的圍欄戳中身體失血過多而死，我就是后者。”
“因為大家死后怨氣不散，無法投胎，怨氣還凝聚成一輛公交車，將所有人死掉的人都困住。”
“每到晚上，就開始按照生前的路線開始行駛。”
“直到有活人誤入，一個鬼魂殺掉對方，發現自己可以脫離公交車去投胎后，事情就開始變得不對了。”
“鬼魂們開始故意引誘活人上車，還開始學會演戲了，看著活人恐懼、掙扎，他們就會覺得很開心。”
“周圍的鬼魂知道這輛車的存在后，也會專門趕過來上車……”
肌肉男怒不可遏。
“你們的死和我們有什么關系？有本事去找那個搶奪方向盤，害車輛掉海的那個渾蛋復仇啊！”
黃東眼中閃過一抹陰冷。
“你怎么知道，我們沒有復仇呢？”
“那個家伙的鬼魂，早在乘客們發現自己死了以后，就把他活生生吞噬了。”
“可就算那樣，乘客們身上的怨氣還是無法消除。”
“他們太恨了，太不甘心了……”
“明明他們有著美好的未來，卻突然慘死，他們無法接受，自然也就無法釋懷離開。”
肌肉男啞火了。
作死的人死得很慘，挺大快人心的，但車上的這群鬼已經報仇了卻還不愿意離開，自己還能用什么辦法說服他們放自己一馬呢？
用可笑的善良嗎？所謂的將心比心嗎？
別開玩笑了！
無論他們怎么掙扎，這群不甘心自己已經死了的鬼魂，都會拉著活人一起，讓他們用相同的死法一起去死！
但聽完了來龍去脈的戚檀，還是繼續對司機道：
“那又如何？”
“或許一開始，這輛車是被所有鬼魂怨氣裹挾著前進的。”
“但現在……”
“隨著公交車內原來的乘客一個個找到替死鬼離開，這輛車上的怨氣只增不減，但控制車輛怨氣的那些主人，已經離開了。”
“如今這輛車的情況，自然和一開始不同了。”
“你以為我為什么一開始就找上你？”
“那自然是因為我知道，控制這輛車的，就是你啊！”
聞言，黃東的面色徹底變了。
他陰惻惻的目光盯著戚檀，濃重的怨氣撲面而來，但進入戚檀體內時，卻如水滴匯入大海，根本沒引起任何反應。
司機頓時明白了什么。
他笑容中帶著邀請道：
“原來，你和我一樣啊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們兩人合作，一起控制這輛公交車如何？”
戚檀手下加重了力道。
“不如何。”
“我最后一次提醒你，如果你不能按照正常的路線行駛的話，那我只能先把你送走了。”
戚檀話落的同時，公交車也拐了一個彎，前面不遠處的大橋頓時映入眼簾。
肌肉男頓時急了，沖戚檀吼道：
“你別和他浪費時間了，要解決趕緊解決他啊，再晚一會兒，我們都要去見閻王了！”
而司機黃東看到目的地近在咫尺，也不再裝了。
他的身體突然化為一陣黑色煙霧，脫離戚檀的鉗制。
黑霧中，一張血盆大口張開，朝著戚檀一口咬下。
他要把這個最麻煩的解決了，再解決其他的普通人。
“為什么不聽話呢？”
戚檀無奈地搖了搖頭，伸出手，下一秒，黑色的煙霧便像是受到了什么擠壓一樣，迅速被團成了一個球。
黑霧中，露出了黃東驚恐的雙眸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快放了我？”
但戚檀絲毫都沒有猶豫，手下一個用力，黑色的煙霧瞬間如煙花一般炸開，然后隨著一陣冷風吹過，消散不見。
“我一般只會給一次機會，可惜，你沒抓到。”
戚檀淡定地收回了手。
黃東從頭到尾都沒說真話，當時是有人搶奪方向盤不錯，但真正踩下油門，將整個公交車開進海里的，是黃東自己。
他在死之前，剛檢查出自己的得了癌癥晚期，正處于怨天尤人的時候，被爭搶方向盤的乘客激怒，索性拉著整車的人，和他一起陪葬。
但臨死時，黃東又想起了妻兒，后悔了。
他怨恨為什么是自己得了癌癥，不甘心自己就這么死去，所以成為鬼魂后，怨氣濃重，把整輛車的人都當成了自己的傀儡。
那些說是拉到替死鬼離開的鬼魂，其實是被黃東給吞噬了。
可他沒想到，自己裝作不會說話，存在感極低的死人司機，竟然也會被戚檀給發現。
明明之前，他用這樣的辦法坑害了不少活人啊……
之前還害怕的女孩，如今看著戚檀的雙眸滿是崇拜。
“哇，姐姐好酷我好愛！”
一旁的男朋友吃醋了，搖著她的胳膊咬牙切齒道：
“你理智一點兒，她也是個女人，你們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，你愛的人只能是我！”
女孩的眼神還是戀戀不舍地落在戚檀身上，嘴上卻對男朋友嫌棄道：
“你傻嗎？我這是夸贊，而且就算我想獻身，那么厲害的姐姐，也不會看上我的！”
男朋友聞言松了一口氣，卻更加心塞了。
這不是在說他不如一個女人嗎？但他確實是比不上……
黃東雖然解決了，但公交車還沒有消失。
而且當車內那些懼怕戚檀的孤魂野鬼，爭先搶后地想要離開時，卻發現他們也好像被困在車子里了，根本就無法離開。
“司機已經死了，為什么這輛公交車還在繼續行駛？”
肌肉男看著根本沒有任何停止跡象的公交車，向戚檀質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