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文學 > 重生后,我和新歡假戲真做了 > 第193章 他愿意用余生來彌補

顧亦宸整個人多虛脫了一般,眼眶燒紅,閉著眼,萬分難耐。

到了醫生那里,測了一下溫度,三十九度五。

一旁趙嶼寧眼神復雜地看他一眼,“燒成這個樣子才來?是嫌活得不夠長嗎?”

周暮云在一旁罵罵咧咧道:“別提了,要不是我發現,我看他死在辦公室都沒人知道。”

“他助理不在?”趙嶼寧問。

“今天好像去出差了。”

顧亦宸張了張干燥的唇,“苒苒……”

一副病態的樣子。

醫生拉過他的手給他插針,打點滴。

周暮云走到一旁的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遞給顧亦宸,“先喝點水吧。”

趙嶼寧看著顧亦宸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,嘆了一口氣,“打完針很快就退燒了。”

他又問周暮云,“怎么搞成這個樣子的?”

周暮云聳肩,“這我上哪兒知道去?”

“該不會是被夏姝的事情給刺激到了吧?”

夏姝現在已經成了娛樂圈的笑話了,接二連三地爆雷,粉絲都脫光了。

“有可能吧,當時真應該勸著他的。”

“又不是沒勸過,有用嗎?”

“……”

顧亦宸腦袋很沉,他聽得到身邊是周暮云跟趙嶼寧在說話。

可是聽不清對話的內容。

他身體無力地往前栽,緊接著又被周暮云拽著肩膀扶回到座椅上。

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隨著藥液輸入身體而一點點緩解。

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,期間顧亦宸睡了一覺,醒來的時候瓶子里面的藥只剩下了三分之一。

高燒被抑制住了。

趙嶼寧給他測體溫,已經降到了三十八度,比剛才好多了。

顧亦宸口里苦澀,喝水也緩解不了分毫。

趙嶼寧又進來了,“真巧,剛才碰見林清苒了。”

聽到這話,顧亦宸倏地抬起視線看先他,“你說什么?”

“林清苒路過這里,來拿了兩瓶滴眼藥,說她最近眼睛有點干澀,大概是看電子屏幕看久了累的。”

他剛說完,就看見顧亦宸直接拔了針起身往外走去。

趙嶼寧一愣,“顧亦宸,你干嘛?你藥都還沒輸完呢!”

“我有事。”

顧亦宸丟下這句話就出了房間。

他穿過走廊,快速進了電梯直達一樓大廳。

大廳里人來人往,顧亦宸在人群里奮力地搜索著林清苒的身影。

他身體還沒有緩過來,可是想見她的沖動早已蓋過了一切,也許見到她就不會那么難受了吧?

可是找到她又能說什么呢?

顧亦宸只覺得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,里面好像有一團亂麻在糾纏。

林清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林清苒了,她對他說的話再直白不過,她并不可能再跟他有什么往來,她已經不喜歡他了,甚至因為他做的種種的事情,已經對他產生了抵觸心理。

顧亦宸搜尋了一圈沒看到林清苒的身影。

“你在找她?”

身后忽然傳來周暮云的聲音。

好像這一聲將他拉回了現實。

顧亦宸眼神清明了許多。

“你看到她了嗎?”他問周暮云。

周暮云搖頭,“沒有。”

顧亦宸邁開步子又要去醫院外面找。

“顧亦宸。”周暮云喊住他,“夠了,別找了成嗎?”

顧亦宸腳步一頓,他轉頭看著周暮云,皺眉,“怎么了?”

“你不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……”周暮云頓了頓,無奈的語氣,“很莫名其妙嗎?”

莫名其妙?

顧亦宸不覺得。

他怎么就莫名其妙了?

他只是想去見他想見的人而已。

周暮云看著他,“林清苒已經結婚了,剛才是陸司桁陪她來的,顧亦宸,你答應過我,不去糾纏林清苒的,你去找她打算怎么做?是想毀了她跟陸司桁的婚姻嗎?以一個第三者的身份恬不知恥地糾纏她?”

一系列的話,讓顧亦宸臉色沉了下來,“你說什么?”

周暮云摸了摸鼻尖,回避了一下他的視線,這才徐徐道:“別去打擾林清苒了,你跟她已經不可能了。”

顧亦宸攥緊了手心,死死地盯著他,“你說這些話,還是我的兄弟嗎?”

“我是你兄弟,我也是林清苒的朋友,亦宸,講句心里話,林清苒對我來說,不僅是普通朋友那么簡單……”

他徐徐道:“兩年前我們家的工地出了事,死了十幾個工人,我爸抗不住差點要跳樓,是林清苒主動找我,借了我們家一筆巨款,后來我爸用那些錢賠了款,補了項目虧損,才算是一點點挺過來了。”

“我知道,林清苒是愛屋及烏,要不是你,我跟她根本就認識不到一起去,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所以才會對我施以援手。”

顧亦宸知道周家前兩年出事,只是周暮云從沒跟他說事情嚴重到了那個地步,他問周暮云的時候,他還云淡風輕地說沒什么大影響,他們能解決。

他有點詫異,“原來這件事是林清苒給你解決的?”

周暮云如實點頭,“是,我不想讓你擔心就沒說,這兩年我也慢慢地把錢還給了林清苒。”

“所以……亦宸,我一直都很挺你跟林清苒在一起,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我覺得,這個世界上除了她,可能沒有第二個女人能因為愛一個男人,連帶著他的朋友也如此重視。”

“這個世界上真沒有幾個女人能做到這個地步。”

“但是都已經過去了,顧亦宸,我剛才看見她跟陸司桁了,說真的,我從沒見林清苒笑得那么開心過,我覺得她現在挺幸福的,我也為她開心。”

“所以你別再去打擾她了吧,你跟她沒有可能了,不要把她好好的婚姻又給毀了。”

顧亦宸眼眶發紅地盯著周暮云,周暮云說的這些話對他而言猶如針扎也不為過。

他捏緊了手心,雙唇抿了抿,“我跟她有沒有可能,由我說了算。”

“她跟陸司桁在一起了又如何?結了婚也能離婚。”

“我走錯了路,現在看清了自己的心,我知道,我非她不可。”

有些人,有些事,就像空氣,有的時候不覺得有什么,但是一旦沒有了,就會發現她是如此的不可或缺。

他以前從沒有察覺過自己對林清苒的感情,可現在想來,追他的女人那么多,唯獨只有一個林清苒被他記住了名字并且糾纏了那么多年,這足以說明一切。

他還記得那個被雨水困在教學樓前的她,記得被幾個小混混圍住時錯愕無助的她,記得每次他打球時來送水的她,對了,他這個人從來不喝其他女生遞的水,只有林清苒遞的,他才會一次次地接過。

也只有林清苒給他寫的信,他會拆開來看。

還有……

那年林清苒生病住院,他其實去醫院偷偷看過她。

還有很多很多……那些被遺忘的、他覺得微不足道的、卻無一不代表著林清苒在他心里的特殊。

他對她的感情,早已不單單是源于六年前她在海上救了他。

就算沒有那次海難,他想,他也早就喜歡上了林清苒。

犯了錯就該認,做錯了事就該彌補,人活著這個世界上,不就是不斷縫縫補補的過程嗎?

他愿意用余生來彌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