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馨看著她沒有說話。她其實很想問,你這樣堅持要除掉她,可是因為你心中還在意皇上?畢竟她當初是本著皇上才入宮的。然而,她沒敢問出口。她實在害怕問出來的結果和她心中希望的答案大相徑庭。
看著柳月茹急切的目光,她最終點頭答應了。
姜南秋如今不過一個美人,身邊伺候的人并不多,兩個丫頭和一個嬤嬤都是自己帶來的,然而見慣了宮中的奢華貴氣,漸漸人心有變。
周明馨如今是宮中除卻太后權勢最高的女人,太后又不管宮務,所以她幾乎不費什么功夫,就把已經有了異心的春桃籠絡了過來。
春桃得了消息,找著機會就去向淑妃匯報。
周明馨聽到這樣勁爆的消息,大吃一驚,但是她還是有所懷疑:“這樣的事情非同尋常,你確定親眼見到姜美人與其他男子有染?”
春桃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:“奴婢親眼所見,絕對不會有錯。”
她十分詳細地描述中事情的經過。周明馨沉吟良久,認為她應該沒有說假話。
“那個男人是誰?你可見過?”周明馨再問。
說到那個男人,春桃的臉紅透了。雖然只是側顏,但是那是她見過的最俊俏的男子,不,甚至俊俏兩字都無法形容他的天人之姿。
春桃沉浸在那短暫的回憶中,直到周明馨身邊的丫鬟推了推她,她才回過神來。
“奴婢不認識那名男子,但是看他的容貌,只怕是身份不低。”那樣的身姿,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哥。春桃揚了揚頭,她的男人卻是皇上。
周明馨心中有些遺憾。其實要不是月妹妹一定要姜美人消失,她幾乎都要放過她。
這樣冗長的一生,如此冰冷的后宮,她們這些嬪妃總得汲取點溫暖才能活得下去的。
周明馨揮了揮手,讓春桃從隱蔽的側門離開。然而春桃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彈:“娘娘答應奴婢的事情?”她答應給娘娘傳遞有用信息的前提是,娘娘給讓她成為皇上的女人的。
周明馨心里膈應她這種急切。賣主求榮,從來沒有好下場的:“你放心,一旦事成,你定會心想事成。本宮如今是后宮第一人,難道還會欺騙你一個奴婢不成?”
春桃的臉一下子紅了,喏喏地半天沒說出一句話,最后值得灰溜溜地隨著身邊的宮女從隱蔽的側門離開。
當姜南秋正在自己的宮中安心午休的時候,淑妃周明馨卻帶著人進來了。
姜南秋心中了然,臉上的表情卻如同身邊伺候的劉嬤嬤和秋蕊一般,變得蒼白無血色。她們擔驚受怕這些日子,難道還是掩藏不住嗎?
周明馨已經調查了好幾日,卻一直找不到確切的證據。如今看她們這副心中有鬼的表情,還有什么不明白的?
周明馨到底是武將家出生,做事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,更喜歡直來直去地,她看著姜南秋這張絕艷的臉,心中閃過憐惜之情,嘴里道:“姜美人,據人來報,你夜里與男人幽會?”
如同晴天霹靂,姜南秋趕緊跪下:“娘娘明察,何人誣陷臣妾,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。”
周明馨慢慢地踱步到祥云閣的主位坐下:“姜美人,你作為后宮嬪妃,卻傳出這樣的風聲來,實在是茲事體大。本宮歷來公正嚴明,也不會偏信誰。你還沒有被翻過牌子,必然還是處子之身。只要你讓嬤嬤驗明正身,證明你如今還是處子,本宮不但會為你正名,還會將那亂嚼舌之人亂棍打死!”
姜南秋一直不大關注這個淑妃周明馨,但是根據這段時間她管理后宮的表現,以及她的這番話,她還挺喜歡的。只是,擋她路的人她不能放過。周明馨既然能來到她宮中,以及要對她驗明身體,那么就說明,她是有除掉自己的心思的。
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,這個后宮也是弱肉強食。弱者沒有一個好下場的。
姜南秋并不愿意:“本宮是皇帝的嬪妃,雖然不過一個低位的美人,卻也不是這些下人可以侮辱的。”
姜南秋看著周明馨,言辭堅決:“淑妃娘娘,您既然說自己做事公正,那么何不把潑我臟水的人帶過來和我對峙?或者,您把我背后那個所謂的男人找出來也行。無憑無據,請恕臣妾不服,也不能答應。”
周明馨想了想,到底揮了揮手,讓證人走上前來。
看到居然是春桃,不論姜南秋,還是劉嬤嬤和秋蕊,都難以置信。
她們一直將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隔絕于她,又處處防范她,她是如何知道的?
秋蕊沖上前后,就要撕扯她:“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,小姐對你這么好,你居然這樣對小姐。你的良心是讓狗吃了嗎?”
秋嬤嬤也是一臉的憤恨:“春桃,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,小心閃著舌頭了。”眼神中是重重的警告。
春桃卻早就在自己與她們之間畫上了深刻的三八線:“奴婢確實在夜里看到小姐與其他外男廝混。奴婢感恩小姐的大恩大德,但是小姐做下這樣的做事,奴婢寢食難安,猶豫了良久不得不告知淑妃。皇上是曠世明君,不應該被人欺瞞。自古忠孝不能兩全。小姐,奴婢對不起你。”說完,朝著將南南秋跪下來,磕了三個頭,然后跪下不起。
周圍不乏看熱鬧的宮人,看到春桃如此行事,不免贊嘆一句厲害。
姜南秋也覺得她厲害。只是無論她怎么說得天花亂墜,她這種賣主求榮得行為卻是事實。
周明馨不再說話,朝著身邊自己身邊伺候的周嬤嬤和孫嬤嬤使了個眼色,兩位嬤嬤心神領會,就朝著姜南秋走了過去。
“為了公正起見,本宮允許姜美人身邊伺候的嬤嬤一同進去。”周明馨不得不說姜南秋當真是罕見的絕色美人,讓她一再放低自己的底線。
盡管姜南秋被強迫地拉進了內室,盡管她在里邊一直拒絕被寬衣,被檢查,然而兩位嬤嬤力氣不是一般地大,很輕易地制住了她。
劉嬤嬤心如死灰,她覺得自己有負秋夫人的委托,沒有保護好小姐,才讓她陷入如今毫無生還的境地。如今,只有以死謝罪這一條路了。
姜南秋心里期待這場戲已經很久了,行動上還不得使勁掙扎?然而很可惜的是,她被很仔細地檢查完了。